片断
by Yan
窗格子的右下部,各种颜色的灯火亮着,在它们上面,是电视的镜像。通过人物的表情,我们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但现在影象模糊,我必须求助于来自另一边的声音。他们进入一个房间,一个人问:“你认识这个女人吗?”过了很久,另一个人说:“她是我姐姐。”
撒水壶的头伸进窗格,一部分插入影象,而且它的边缘各处,有各色灯光的反射。大吊车开始在窗格的右部,现在它旋转一个角度,横亘在窗格的下部,把窗格分成两部分,上部分是黑,应该是纯黑,但看起来不象;下部分有各色灯火,模糊的楼群,电视的反射影象,撒水壶边缘有各色闪光的头。
大吊车又旋转了,它短的一端出现在窗格子里。在它下面,有数盏绿色的大灯,还有人在工地上工作。我看见影象里有一个人跑过去抱起另一个人。故事发生在阿尔萨斯。“……最后我们进了战俘营……一年以后,战争在西部结束了……”
2月22日
“接过您手中的蓝图 递给您金色的钥匙”这是围墙上的标语,白底红字,我们热爱的配色。围墙这边有几棵小树,四个月前,围墙那边也有树木。那时候没有围墙,一幢三层小楼破旧不堪,但完美无暇。黄昏时分,围墙那一边一棵树上,聚集数十只麻雀,叽叽咂咂,像一棵圣诞树。那时侯还没有围墙。
那幢三层小楼,灰扑扑的,楼道两头的窗户有些破损。我没有进去过,我只见过西边的窗户。这幢楼面南座北,楼道东西走向。早晨阳光从东边窗户进去,每次总是一下子探到里头,然后慢慢收回来,黄昏阳光从西边窗户进去,从没有贯穿这幢三层小楼的机会。我看到了它推倒的样子,但没有进去过。
我向右拐弯,还是沿着围墙。“前方修路,请绕行”一个牌子上写着,立在围墙下面。那几个字清晰,那条路被围墙切断。四个月前,我曾沿着这条路走到底,在末端站立很久。
围墙的砖还是鲜红的,我曾经在那条路的末端站立很久。那条路还是的路的时候,两边是破旧的房屋,还有树木。当房屋推倒,树木砍去,当树干、枝叶、灰砖、以及瓦砾被清除,路消失了。我转向相反的方向,水杉高大,底下的地面干净。左边铁围栏上:“园区建设期间给您带来不便请您见谅并望协助”。
2月2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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