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年碑文 01/1/19

白天，窗外有一架黄色的大吊车。
现在是夜，全部的色彩汇合成黑。
我在床上铺开一张纸，回到过去的模样。

好多话都已没有必要。因为把生活里
事件与物搅和，并使之成为一个整体的
漩涡已经消失。

我在我的生命里实践巴布亚人的习俗。
而总有一天，所有的词语都下沉，冰冷而且埋没。
如果它们指向的事物烟消云散。

（一群乌鸦飞过西边的天空
烟囱竖立，太阳已经沉下
我错失一次良机）

至少有一半的文字是碑文。
“此处埋着一位教师，鞭打了一辈子学生。”
或者：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。

其奶的，我固执地不说话。
即使已经死亡，我不想在站立的地方竖碑。
虽然它早已在别处琢刻完成。